洛川

敝屣荣华,浮云生死,此生何惧?

春华满庭宣穆恨

序章中

他先是一怔,回过神来,缓缓转过头将那老吏看着,那侍女见他不再与她僵持着,自是舒了口气。而他的目光里已尽然失了方才的锐利,他只觉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光格外晃眼,双眼找不见聚焦地,呆滞而漫无目的地打量着他,良久才道:“是你啊,你放才说,子上……咳、咳……”前些时日净顾着装病,不想却是假戏真做了。他只得废力清了清嗓子,苍白无力道:“子上……回来了?”那老吏连连点头,道“是、是啊!”他又默然了良久,面色颇为动容,起初他未曾察觉,过后不禁自嘲,自打他跟了那个人,从前满脸堆着笑,现如今任是出了什么乱子,脸上也显不出什么风浪来,只是他本以为这辈子再见不着面的儿子,如今竟是回来见他了,他也出乎意料地,破格为之动容了。

  “淮北都督司马昭拜见舞阳侯。”司马昭不知何时竟已进了内室,见了司马懿,只是行礼如仪,他弯下腰来,拱手一一揖,道。“唉,舞阳侯!”司马懿闻言,跌坐在地,边说着话,一边用手捶地。“告成归老,戴罪舞阳,父亲想是病糊涂了,这是您写的诗啊。”司马昭蹲下来,凝视着他这个老得不成样子的父亲。“是啊,我也老了,说什么千秋万载,一统江山?多强的国,总有灭亡之时,青春受谢,白日昭只,驰骋疆场的英雄儿郎,也终归会老啊。子上,你可……后悔吗?”他眼中聚起一团光亮,将司马昭看着,想是方才觉愈,又像是回光返照。他定定看着司马懿,面色由方才的平淡,转而成了怅然若失。他眼中泛起些许泪光,避开他的问题,道:“父亲呢,这一路走来,您又可否后悔过?”

他嘴角扯出一摸弧度,道:“呵,后悔吗?”他低下头,看着门外头的楼阁台榭,大好的艳阳天,天上够不着看不清的鸟儿,往后怕是要与他司马懿无缘了,只不过,这些他都已然不在乎了——从前他跟着他,对酒当歌,走过这老长的路,打过这许多的仗,他入了土,这份友情也总归会淡,也就都不重要了。笔至断日,路到尽头,他想起的不是权谋诡变,也不是身后事,这些年,望穿秋水,荼靡花尽,他苦苦守望的,大抵确实是回不来了罢。

  他就那么坐在房内一隅,衣袍散落在地,一如他这几年的心境,她在最后那段岁月里,对他抱有的,残存而零落的希望和那么点真心。

   临行前,他眼里,心里,竟不是那些杂乱事故,而是他的发妻张春华。想来他们从初见,再到诀别,已经有六十个年头,他们离开前,想的左不过是那桩,后人看来平淡无奇的事。

   春华,这,就是你我注定的天命吗?

   总之,纵使再多不舍,他奋力抓着的,不得不撒开了。

   不知怎的,他走了,周遭的气息不再凝重,而是悲凉而苍白。司马昭颤抖着伸手探了探,司马懿已经全然没了气息。尽力忍住的眼泪,终究是一串接着一串地流了出来。

   魏嘉平八月戊寅,司马懿于洛阳去世,享年七十三岁。

  

   她和他,说来话长……

附:各位多指教,我还是太年轻了。

玩三杀才知道张春华,百度了之后感觉司马真是个渣男,阅历多了,理解也不大一样了,换个角度,也许是因为他的性格,司马知道自己怎么做都不会失去对方的付出,所以才说那样的话吧。好久没更,被生活学习压得抬不起头,寒假尽量多更。还有,欢迎交友,讨论剧情人设什么的,本人对楚汉三国感兴趣,可以相互交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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